张 伟--七月的行走之四:泸 沽 湖
时间:2022-03-07 浏览:32次
●张 伟(四川)
■云雾中初见的泸沽湖
去泸沽湖看水性杨花的想法由来已久了。至此,那总是被这样那样的闲事打乱的计划终于得以实现,丽宁公路的盘旋起伏,随着即将与泸沽湖相见的良好心情一道,成了风景。
过宁蒗县后,天空开始阴霾下来。还来不及去感受那渐变的老天,大雨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,粗大的雨点,打在干燥的公路上,腾起淡红色的尘烟来,继而又被接连而来的雨点浇注成污浊的泥浆。沿不平的路面,呈蛇虫状,怪异地爬行开来;车轮碾压而过,溅起黄红色的浆水,激射向道路两侧,击打在野草野花上,击打在树干上,开出奇怪的花朵。
雨越下越大。车蓬顶上,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来,雨刷更是努力的工作着。山路遇雨,一颗心总是悬在嗓子眼上。视线透过迷朦的车窗,左右探看,那狰狞的悬崖和头顶悬着的破碎山体,沉沉地压在心头,让心窒息。
好在山区的雨,说来就来,说走也快,没有拖泥带水的纠缠。一会儿功夫,雨停了,天空泛起洗涤过后的湛蓝,此刻眼中的白云,令人倍感亲切。只是一路上太多的车来车往,矜持的心,不便放声呼喊。
泸沽湖到了,我们从云南境内的大门进入。观景台上,远远的泸沽湖以博大的形象,第一次出现在我久盼的视界里。早有准备的心,还是被眼前恢宏的画面所震憾。
蔚蓝色的苍穹下,巨大的湖泊被黛青色、翠绿色的远山与近峦环抱着,倒映于湖面的白云,不停地变幻模样。天光透过那浓淡不一的云朵,洒下来,形成光柱,直达湖面。天风不停的吹过,云彩不停的翻卷,湖光水色也就不停地变幻着,好一片“天光云影共徘徊”的神仙画卷。
美景总是看不够的,但此地不是终点。车开始向着湖岸下行,盘旋的山路终于在三家村处把我们引到了湖畔,只不过从地图上看,此时的三家村码头,距离我们所要前往的目的地——洛洼码头,正好隔湖相望,只是湖面太宽,哪能任你窥看彼岸?也就只有望湖兴叹了。一个叫“豆豆和鱼”的小客栈正在水天一色的那端等着我们。此边是云南,彼岸是四川。
环湖路还算过得去。沿湖多有客栈酒店,总是聚集着三五成群的人。
泸沽湖从来就不缺羡艳之人。
沿环湖公路023乡道,路过走婚桥南桥头,行驶到海门折入四川的307省道,再到阿陆,又折入022乡道,直达洛洼码头。
沿这26千米环湖路行驶,是一幅巨大的流动的风景画面,总有看不够的湖,总有看不厌的天。在穿过川滇界时,湖面渐次出现浓密的绿草来。满目的草绿色,浩瀚无边,这就是草海。
■老祖母的私鲁鱼垮
近1小时的行驶,下午4时许到达洛洼码头边的“豆豆和鱼”客栈。
这是一个摩梭人家标准的四合小院,摩梭人称它为“私鲁鱼垮”,就是木头房之意。
不足100平方米的院坝,有些零乱,新旧不一的砖楼与木房参杂着,正房是圆木搭建的低矮木屋,正中间入户的木门坎极高,而门眉又太矮,乍一看,给人以洞的感觉。这就是老人房,即“老祖母房”,在摩梭母系氏族文化中,老祖母为一家地位最尊者,主房集卧室、客厅、厨房为一体。
“豆豆和鱼”客栈的老祖母房的屋顶上,除青瓦外,还保留有部分粗大的木瓦片。那木瓦片,已被岁月的风雨染成深深的黑色,有些零乱地分布于平房的屋顶。
正房前有宽宽的街檐,檐下有一着摩梭民族服装的老太,闲坐于阴暗处,她的头顶悬挂着腌制过的火腿与肉块。她应该是这家中的最尊者了。
后来,我应邀步入那摩梭人的祖屋,阴暗的灯光下,我见到了墙上已模糊的暗红色嵌板的宗教壁画,与古色古香的佛台,供着佛像,这就是“房心佛”。佛台下有一火塘,在室的右侧,这是下火塘,摩梭语为“喀姑”,三两矮凳散放其周边,白色的灰烬,散发着余烟。
正房室内里边有炕一样的床,放置着毛编地毯,应该是主人平日坐卧之所。炕前又有一火塘,位于室内左边,这是上火塘,即“瓜窝”。
木屋呈正方形,大小约50平方,整个室内布置简单,除必须的生活用品外,就是精神的寄托的必需品——佛龛。
客房是临街与两侧的二层厢房。我们所订的厢房是极简陋的,在这个季节也价格不菲。
■落霞余晖中的洛洼码头
乘着晚饭前的间隙,我们步行到百米外的洛洼码头。一片小小的陆地如同舌头伸入湖里,舌头的两边,一侧是如烟的草海,一侧是浩瀚的亮海,远远的可以瞭望王妃岛。
夕阳正滑向西山,余晖透过层层云朵洒在湖面,泛起浓淡不一的光斑。已经凋谢的水性杨花,残败着模样,荡漾在这万倾碧波上,柔弱的茎在水面下摇动着,时隐时现。初见,以为错过那绝美的花期,飘泊的残花与这最是让人感伤的夕阳一道,令人唏嘘感慨。
此刻,供游客出游的木船,全都停靠在码头边上了。湖水轻漾,成排并列的船,也就随着水波轻轻的晃动着,不时的船舷相碰,发出沉闷的声音来,与涛声相应和,好似平静的曲子中,故意安排的不协调的节奏点。只是那声音过于沉闷,听之有一丝凄凉之味。唉!毕竟此刻正值夕阳下西山。
鸟雀开始喧哗着归林了,码头边上的小山顶上的角亭停满了麻雀,叽叽喳喳述说着这繁忙的一天。
夕阳终于坠入了西山,没有如血的晚霞,只有山后反射出来的白光,依然把天空照亮着,湖水更加静谧着,轻轻的荡漾,静候着暗夜的到来。
■向日葵下的烧烤
客栈是由一山东人租赁经营的,而餐饮则由房主的女儿女婿带领放假回家的孙辈共同经营,只是那年轻的父母与年少的儿女,早已不着本民族的服装了,令你无法分辨其民族来。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小姑娘有着与汉人不一样的名字:杨苦姆直玛。
院外,马路边上,搭有一简陋的菜案,摆放着自制的新鲜肉串和物流而来的冻肉串以及野生菌,旁边用砖块搭建一简易的灶,铁钎穿着的鸡赤身裸体,四肢大张,仆伏在铁架上,灶旁的人正机械地转动着那铁架,鸡就忽而露出白色的皮肉,忽而露出被开膛后红色的腔体来。炭火慢慢地熏烤着,鸡的表皮由苍白色渐渐变得金黄了起来,不时滴冒的油跌入火里,“嗖”的一声,升起一缕青烟,鸡也就在这个不断旋转与重复的过程中,开始散发出香味来,惹得一帮小孩围着那旋转的鸡不愿离开。
铁制的烤肉桌中间嵌着铁丝网,网下暗燃着炭火,发出忽明忽暗的光。围坐一桌的人,勤快者,不停地翻动着丝网上的肉与菜,懒闲之人,都是有福之人,只顾手拿竹筷,往嘴里塞。
我是不喜欢烧烤之人,不是因对其卫生与健康的担忧,只是不喜欢那烟熏火燎的感觉,而且捣鼓半天肚子还空空如也。
可泸沽湖的烧烤,是有着别样风情的。
散坐在两三米高的向日葵丛中,篝火“哔哔叭叭”迸发出星星般的火点,映照着葵花那黄色的脸盘。随着火光的忽明忽暗,那浓郁的黄色,也随之浓淡变换着。
袅袅炊烟升腾在夜幕间,烤肉的香味也被这升腾的热浪带了出来,被夜风传递着,传之极远。
青烟冉冉,也把星月来相邀。这是一餐天地神人共进的夜宴,在泸沽湖畔。
主人拿出用青稞、大麦自酿的酒来,摩梭人把它叫作苏里玛酒。试着入口,那酒太过清淡,还略带苦与酸。不是口感不好,太低的酒精度,老是喝不醉的感觉是痛苦的。于是在路边店去寻了一瓶高度的二锅头,以便把这星月与夜,喝醉,醉到无法分辨,以期那漫天的繁星会坠入我今夜的梦里。天花乱坠,东倒西歪的感觉,有时真好。
今夜有此美景,当效古人“君子有酒,嘉宾式燕以衎”,以不负这朗朗皓月、习习湖风和那不避燎烤的葵花。我愿醉里去品,这泸沽湖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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